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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对算做了一件好事,没料到徐轻尘上来就挑错处,“里头太小了,您自己进去瞧瞧,停里头没法过人。” “那也该搭个棚子,怎好叫太阳一直晒着,”徐轻尘说,“乐班子也没请么?” 村长听出了责怪之意,冤枉道:“常久哪儿有钱请乐班子,棺材还是我出钱买的呢,总不好一场白事办了,叫孩子活不下去吧。” “那您也应当同他商量,问过他意见不是?”徐轻尘说,“这是人家的娘,他将来大了,知道自己娘被怠慢了,不得怨到您头上?” “我……”村长一噎。 “劳您去请了,”徐轻尘微微颔首,“该吹号子吹号子,该摆酒席摆酒席,孩子出不起这个钱,我来出。” “哪儿能叫您出呢,”村长急道,“李寡妇虽然不是我们石村的人,但这么多年都在村里生活……” “无妨,我是常久的先生,替学生cao办母亲的白事也合乎礼数,”徐轻尘说罢,又道,“倘若石村连块下葬的好地也没有,那我便把棺材抬沙溪去了。” “那哪儿成呢!”村长眼睛一瞪,摇头认命,“我去请我去请!” “先请厨子,”徐轻尘提醒,“已经少了一顿,晚饭不能再少了。” 这白事敷衍得简直像在灵前骂人,尸身就放在太阳底下暴晒,连个花圈都没有,徐轻尘已经决定收常久了,自然是看不过眼的。 常久做了面,一趟一趟往外端,可能是脑子坏了,不知道拿筷子,也不知道搬张桌子出来。 徐轻尘看着他瘦小的身板,叹了口气,进去替他搬桌子。